头,带着贪恋望向她,跟看不够似的。
“什么时候走?”
“现在。”
这两个字一吐出来,南平心里颤了下——怎么如此突然,连个招呼都不打。
自打到了此地,事情便一件接着一件,让人连个喘息的功夫都没有。仿佛趟在深不见底的水里,每一步都是摸索着前行,不知何处暗流涌动。
如今自己在高城之中唯一的贴心人竟也要离开了。
许是她的不舍太过明显,措仑开了口:“本来前天就要走,但是你病着,我心里放不下。”
短短数语,道出此次行军已成定局。
看来是事态紧急,不得不走了。
既然如此,南平略作思寻,干脆起身把压在枕头下的短刀拿了出来。
“我前几日生病老是被梦魇住,多亏了你这刀护着。”她挤出个笑模样,“如今既然好了,就还给你。”
少年发觉那柄刀是紧挨南平贴身被褥的,脸“腾”的红了,说什么也不肯接过来。
南平硬是往他手里塞:“万一有人要伤你,你就照着杀野猪的架势,砍了他……”
她有意说得轻巧,好像打仗这么件性命攸关的大事,与围猎无异一般。其实她心底也在暗自打鼓:不知道措仑是要去和谁对阵,他打得过么?
只不过此话涉及军机密事,纵是她问,对方怕是也不会回答。
就在推搡的话到一半时,措仑原本立得稳当的身形突然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