措仑。”
“嗯?”
“我有件事想求你。”
“你说。”少年倾身,想要听清楚。
“我……想回家。”南平借着困意,终于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万一当真熬不过去这一遭,她不想留在异乡。
措仑愣了一下,直起身子。他帮南平把散落在枕上的头发别到耳后,然后低声道:“先睡吧,睡醒再说。”
也许是这话有催眠的作用,又也许是南平把盘旋已久的心声吐露出来、松了弦,不多时她便睡了过去。
措仑留恋的看了两眼,走出了寝殿,示意垂手等待的下人前去伺候。
他人往议事厅走,脑子却没停。
即便现下拿药吊着南平,人是好的,也架不住哪天冷不丁又犯病。根源还在西多吉的儿子身上。他人已死,和他走的近的,只剩西赛了。
葛月巴东回程的计划怕是得缓一缓。不是有人说曾在北领地见过西赛么?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她刨出来。人不仅要找到,为了让她开口,还得是活的。
棘手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从脑子里过,他却静下心来。
好像在林中捕猎,有时一等也要一天一样。挖好陷阱、降下饵料、布好口袋,剩下的就只有无穷无尽的忍耐。
措仑进殿,在灯下坐了下来。他强迫自己把纷乱的思绪清空,开始整理起暗格里堆积如山的卷轴。
这些卷轴俱是德加留下的,其中不乏与诸领主、东齐之间的往来密书。自打哥哥去后,措仑就一直在研读,渐渐理出些眉目。
他开好锁,从中抽出一卷,回身放到台上。正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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