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的人了,恭维起小年轻来,一点也不膈应,傅余野也听的坦然,毕竟他从小就是被大大小小的恭维话捧起来的,对他来说,这种话就跟空气似的,无色无味,更不需要去费心分辨真假。
傅余野不打断也不回应,总编说着说着,也察觉出自己的热情好像贴了冷屁股,就跟跑上高速公路遇到连环追尾似地噎了一下,转而换了方向开始介绍起员工来。
傅余野正好在翻阅职工简历和历年的工作成绩,主编瞅着一个名字,就顺带语音播报起来。
很不幸的,我成为了第一个。
“这小邓啊,是三年前进来的,做事认真负责,您也知道我们搞这行的,一忙起来就连续加班好几天,就小邓从来不抱怨,而且又是f大毕业的高材生,写稿子都不用复审,去年我们报道米兰的秦汉时尚周,就是小邓全权负责的,什么诗经楚辞,写出来就是和一般的编辑不一样……”
我实在听不下去了,趁主编换气的空挡,连忙说道:“没有没有,都是主编提点的好。”
主编听了,眉头一皱,假意呵斥道:“太谦虚也不是一件好事啊小邓,该表扬就得表扬,我们得公正公平,傅总您说对不对?”
傅余野把简历合上,抬起眼,他的指尖落在棕色的榆木桌上,视线落在了我的脸上。
我很想避开,可是那视线却犹如一道透明的玻璃钟罩,将我完全包裹在狭小沉重的空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