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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住了女儿,把掉到地上的伞捡了起来,握着周秀的手撑起伞。
在一旁沉默地看着丈夫被打的刘梅,再也忍受不了,她说:“我们不用靠谁养!我们有手有脚,靠天靠地靠自己,为什么一定要有个儿子才算有条根?”
“连城里的人都说男孩和女孩没有区别,男孩和女孩都能干一样的活……他们一样上学、领工资,一样争气,我们秀儿真的好聪明好懂事,比阿毅不知强多少倍,我们辛辛苦苦干活,堂堂正正挣钱吃饭,凭什么……要这样被人轻贱?”
“秀儿是我们唯一的独苗苗。妈……”
刘梅低着的头,忽然抬了起来,“你放心。百年以后我们的骨灰盆是她来捧,不用外人操心。”
周成说:“树大分枝,儿大分家……”
周阿婆重重地拄着拐杖,说:“你非要分这个家,非要这个外人,就是不要你老娘!”
周成硬气着“嗯”了一声。
这一瞬,周秀愣住了。
周秀没有想到一向敬周阿婆、把她看得比自己还重的周成,有一天会为了自己说出这种话。
她也没想到平时总是怯懦,心存盼望过继一个孩子的刘梅,会说出“男孩和女孩都一样”的话。
周阿婆把户口本砸到周成的脸上,冷着脸拄着拐杖转身回屋。
周成跪在地上,浑身湿漉漉,他小心翼翼地把户口本收在了怀里。
周秀凝视着周成布满雨水的脸,他的脸上布满了皱纹。周成抹掉了脸上的水,问女儿:“秀儿还生爸爸的气吗?”
以前的周秀心里确实有过气,去到城里后甚至再也不想回到乡下。但她在那个梦中,接到周成在乡下没了的消息,看到“周秀”哭得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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