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贪图奢侈享乐,本没什么皇家气派;另外,吕函早就做了安排,摒退了不相干的服侍之人。
所以郭宁说话自在得很,走了两步,他道:「其实这帮人若有想法,直接和我说,也不是不可以,他们怕当面直言令我不快,又无论如何不接受我发动举国之力兴兵北讨,于是就玩这种小花样……嘿嘿,官越做越大,人便越来越鸡贼。」
「但你竟没生气?」
「何必生气呢?人心本来如此。」
郭宁落座,端起了碗,开始大口吃喝:「阿函,当年我带着溃兵们从野狐岭杀到河北,一路上对大伙儿掏心掏肺了吧?一旦没有好处,大伙儿又是如何对我的呢?但是,那错在我,不在大伙儿。大伙儿是人,得吃饱穿暖,想有盼头,有富贵。我给不出,人心就必然会散。」
「所以我一直明白,义薄云天的郭六郎也好,到处噬人的恶虎也好,被黄袍加身推举出来的皇帝也好,都别指望所有人无条件的信服。在这上头有了不切实际的期待,身上中箭,差点溺死在塘泺里的情形立刻就会重现。」
「休要吓我!」吕函脸色一白,叫了一声。
郭宁向她笑了笑,继续道:「这世上太多人在我面前满嘴忠诚;敢跟着我上战场厮杀的人,十停里没有一停;能在战场上表现靠谱的,百个里才有一个。阿函,我是要他们卖命的,他们自然想从我这里获得多些。所以,他们希望我得拿出东西满足他们,我也应该为他们制定目标,驱动他们不断向前。」
「但这一回,他们过份了!万一因为粮秣物资不济,导致战局……」
「他们知道,不会的。若看不透他们,我也没这心思在这里沐浴,吃饭了。」
郭宁把嘴里的饭菜咽下,脸上杀气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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