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贞要带人去洒扫致祭,还得向靖安民打过招呼。国势糜烂竟然至此,还有什么可说的?事到临头,无非一死罢了!
其实自从野狐岭大败以后,粘割贞对大金的信心就已经动摇了。当时蒙古人铺天盖地的骑兵纵横,灵动多变的攻守进退,那些坚韧敢死,犹如狼群的战士,乃至他们所过之处的尸山血海,都给粘割贞留下了太深的印象,使他心胆俱裂。
他有时想,不知道大金初起的时候,那支号称满万不可敌的强军,那支在护步达岗一战摧破辽军七十万的强军,能和蒙古人相比么?
或许……或许差不多吧。
那么,蒙古人现在有多少?
听说,那铁木真有近卫一万,还有九十五个千户……那就是十万以上的可怕力量!
这样的敌人,简直没法在战场上对抗。何况大金的内部,还有杨安儿这样万死难赎的逆贼?
杨安儿所部,以山东的凶狡之贼为骨干,以涿州各地日子过不下去的流民和贫民为羽翼。他们装备精良而又经验丰富,己方断然顶不住的。
眼下大半个涿州已经被横扫而过,我这个空头节度使,又能如何?
粘割贞并不害怕杨安儿。杨安儿的力量虽强,放在二十年前,便是再来十个百个杨安儿,也都被大金剿灭了。当年大金初入中原,南人此起彼伏地造反,还不是被女真豪杰铁蹄践踏,踩作一层层肉泥么?
使他害怕的,灰心的,是大金的虚弱,是大金自身的问题,导致了对这些敌人束手无策!
罢了!罢了!
粘割贞十分平静,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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