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还是开始江河日下了。
就拿程誉这一脉来说,
父亲程晋奉折腾大半辈子,
只捞到个端明殿大学士一职不提,膝下一溜儿的儿子是养一个废一个,
挨到五十时,
才终于得了程誉这个天资聪颖、百伶百俐的,一家上下,不免众星捧月一般,
把这小郎君当祖宗一样地捧着供着。
照理说,
就程家人捧程誉的这架势,
是不会让他娶褚蕙这样的将门之后的——毕竟当朝崇文,想要在庙堂上大有建树,靠的还得是文臣那边错综复杂的人脉网络。奈何这程小公子自小我行我素,
任性惯了,
打在端午那天,
推开轩窗一眼瞧到底下打马而过的褚蕙起,
就跟中邪一样,
回家嚷着喊着要娶这一位将女为妻。
程家上下自是软磨硬泡、“好言相劝”了好大一通,
然而越劝程小公子心意越坚,眼见的就要食不下咽,相思成疾了,程夫人无法,只得硬着头皮上门提亲。
原本想,
将门就将门吧,好歹人家大郎君今年刚尚了主,四舍五入,这二房里的蕙姑娘也算是皇亲国戚,娶得个皇亲国戚,总不差于娶那些个高门贵女。
哪成想,这亲一提,竟会提成今日这情形。
褚家高堂上,文老太君手拄鸠杖,默然而坐,头微微低着,一张脸藏在花白的云鬓底下,瞧不清是什么神色。
倒是下首坐着的一溜女眷脸色各异,或惭愧,或冷漠,或愤怒,或惋惜,然而要论脸上内容最复杂、最激烈的是哪位,还得非那位领着家仆上门来兴师问罪的程夫人不可。
照外面所传,程小公子今日从梅林里爬出来时,一条腿已经给褚蕙打残了,经倆小厮一路颠簸地抬回府去,另一条腿似也不曾保全多少。
程小公子是程家的心肝宝贝,更是程夫人的命根——这夫人乃是二十二岁那年嫁给程晋奉做填房的,折腾至三十来几生下程誉,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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