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怿压着眉心,琢磨着那个很不愿意吐出来的词,后知后觉,自己这优柔寡断的样儿,简直像是中邪了。
褚怿别开眼,起身离开长案,便在这时,百顺嬉皮笑脸地撩帐进来,喜滋滋道:“郎君,瞧瞧什么来了!”
手一扬,褚怿立刻瞄准上边拿着的一封信函。
是容央写的信到了。
将将平静的心湖“嘭”一声,登时又荡开一片浪花。
褚怿抿住唇,不动声色把信取来,再示意百顺出去。
百顺心道:“又装,装什么装。”到底不敢戳穿,微笑着,乖溜溜地去了。
褚怿坐回原位,立刻把信拆开。
这回也只是薄薄的一张纸,但跟上回不一样,不拿艰深晦涩、文气绉绉的诗来给他猜了,改成了一幅画。
画里,一个尚在襁褓的小男婴捏着一大串糖葫芦,正垂涎三尺地大快朵颐。
糖葫芦边上,还要特意备注一个“酸”。
褚怿蹙紧眉,什么意思?
屁大点的婴孩,就吃糖葫芦,还酸,哪有糖葫芦是酸的?
等等,酸的糖葫芦……
褚怿眸光一变,再次看回画上的男婴,目光如炬滚烫。
帐外风雪如晦,烈烈吹翻旌旗,营帐中,阒寂如大海凝结。
褚怿坐在案前,一错不错地盯着那男婴的眉眼。
※
是夜,褚晏处理完军务,晚膳都来不及吃,又开始着手调人护送赵慧妍和赵彭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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