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辖松散不算,便是相对稳定繁荣的内地,也因此起彼落的天灾人祸而元气大损。朝廷在面对这场突如其来的大战时,一则猝不及防,二则难以抵抗。
主和一派的观点十分明确,以大鄞眼下的实力,根本没有办法跟凶悍的金军正面交锋,与其平白地损兵折将,不如直接跟大金明码标价,认输谈和——谈和要花钱,打败仗更要花钱,既然都是要大开国库,前者至少还能保住人命。
主战一派则愤然相讥。
“以地事秦,犹抱薪救火,薪不尽,火不灭。”一味主和,固然能保住人命,但国土被蚕,养虎成患,届时国将不国,人命安有存放之所?
再者,金人背弃盟约,策马南侵,一夜之间屠戮大鄞数座关城,赵氏王朝却不战而降,此等奇耻大辱,又何异于灭种亡国?
凛冽严风卷涌大殿,赵彭一袭玄黑锦袍站立在繁复瑰丽的藻井之下,凛然开口:“战。”
建德六年十二月初五,丞相吴缙、枢密使范申、忠义侯褚怿调集内地各州厢军,支援各大关城守将。
十二月初十,三路厢军集结完毕,并进至燕京东面的三河一带,与驻守东岸的金军东路军临河对垒。
十二月十一,大金西路军突破金坡关,长驱直下,盘桓于易、保、涿三州城外。
十二月十二,忠义侯褚怿在崇政殿内敲定战略,次日,领军北上。
※
出征前夜
大雪铺在窗外浓黑的夜里,烛火通明的内室中,炉火正红。
摇床里的小郎君已在襁褓里酣然入梦,大的那个趴在床外,手里握着的拨浪鼓松松垮垮,俩眼皮耷拉着,也开始迷迷瞪瞪。
容央弯腰,把蜜糕握着的拨浪鼓小心地抽出来,便欲抱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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