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敲响,萧钦言独自一人走在漫长而空旷的宫道上。
深秋的寒风凛冽如刀,卷起他绯红的官袍下摆,猎猎作响,那象征权柄的红色,此刻在灰暗的天色下显得如此刺眼而单薄。
那些往日里对他恭敬有加、甚至不乏阿谀的官员,此刻如同躲避瘟疫般,纷纷绕道而行,目光中或是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或是深深的忌惮,更多的则是冰冷的疏离与漠然。
萧钦言感觉自己像一个被剥光了扔进狼群的羔羊,每一步都踏在无形的刀尖之上,环伺四周的,是韩章那深不可测的清流正统、钱牧之那张遍布江南的巨网、沈端那盘根错节的勋贵根基,以及那高高在上、冷酷无情的帝王心术。
回到萧府那间象征着权力核心的书房,房门紧闭的刹那,萧钦言再也支撑不住那副强撑的躯壳,颓然跌坐在冰冷的紫檀太师椅中,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筋骨。
桌上堆满了被驳回的条陈、被无限期拖延的公文、以及几封来自地方门生故吏的信件——字里行间不再是恭贺,而是忧心忡忡的试探,甚至隐含划清界限的暗示。
窗外,寒雨不知何时又淅淅沥沥地落下,寒意透过窗棂,丝丝缕缕地浸入骨髓。
萧钦言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面容瞬间苍老灰败、仿佛失去所有生气。
他疲惫地闭上双眼,两手紧紧地握住紧握扶手、青筋毕露。
半晌,一声沙哑、苦涩到极致、充满了自嘲与绝望的低笑,从他喉咙深处挤了出来:“呵……寒门……终是寒门……”
“所谓的一步登天?呵……不过是……一步踏入更深的泥潭,更冷的冰窟罢了……”
他猛地睁开双眼,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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