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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盛府上下陷入一种诡异而匆忙的寂静之中。
为庶女备嫁,本非大事,但这次不同。
没有喜庆的喧闹,没有亲眷的祝贺,只有一种心照不宣的压抑和急迫,如同暴风雨来临前令人窒息的宁静。
王大娘子“尽心尽力”地操持着。
她果然“挑了些富余的、不打紧的”头面衣料——大多是些过时花样、分量不足的金饰,鎏金的冒充足金的,嵌宝处用的是成色极差的杂石;以及几匹颜色老气、质地普通、甚至有些积压库存意味的绸缎。
公中按庶女份例拨出的银钱,也被她“精打细算”,置办的器物多是些华而不实、看着体面却用料单薄、工艺粗糙的物件,如薄胎易碎的瓷器,漆面黯淡的木器。
嫁妆单子列出来,长长一串,名目繁多,细究之下,却处处透着一股刻意的敷衍和冰冷的算计,如同王大娘子脸上那层薄薄的、虚伪的“哀矜”。
她甚至懒得去林栖阁看墨兰一眼,只派了个面相刻薄、眼神冷漠的管事嬷嬷去“教导规矩”。
那嬷嬷如同完成任务般,刻板地念着《女诫》、《女则》,声音平板无波,眼神却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让墨兰如坐针毡,每一刻都是煎熬。
墨兰被锁在绣楼里,如同待决的死囚。
窗外是仆妇们匆匆备嫁的声响,抬箱笼的吆喝、裁剪红绸的悉索,本该充满喜气,听在她耳中却如同催命的符咒。
窗内是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她自己压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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