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噜——嘎吱!轰隆……”
一阵沉闷而刺耳的异响,如同病兽垂死的喘息,粗暴地撕裂了程家庙小院的死寂,那声音源自破败不堪的车轮碾过冻土与冰坑,伴随着车辕不堪重负的呻吟。
“嗯?”
程少商猛地抬起头,冻得有些发木的耳朵瞬间捕捉到这不同寻常的动静。
“莲房,外头什么响动?”
她丢下手中豁口的陶碗,也顾不上收拾,拉起莲房便熟门熟路地窜到院墙一角。
那里几块歪斜的石块,是她们窥探外界的“瞭望塔”。
“姑娘,仔细脚下!”莲房紧张地扶着她。
程少商手脚并用,敏捷地攀上石堆,踮起脚尖,双手扒住冰冷的、带着腐朽木刺的墙头,努力向外望去。
只见一辆几乎要散架的青布小车,在冬日惨淡的阳光下,像一具移动的棺材,几个腰圆膀阔、满脸横肉的婆子,如同押解重犯的狱卒,面色冷硬如铁,簇拥在车旁,车轮在坑洼结冰的土路上剧烈颠簸,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每一次深陷又挣扎而出,都伴随着车体痛苦的“轰隆”震动。
车子径直驶向河沟对面那座孤零零矗立、围墙高耸得如同堡垒的田庄。
这突兀的闯入,在死水般的村落里激起令人心悸的回响。
河沟对岸,姜兴宗正放下书本在院中劈柴活动筋骨,刺耳的车轮声让他蹙眉抬头。
那辆车的规制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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