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卿看着贺弘文这副温吞茫然、全然不知风雨将至的模样,心中那点微末的同情心又冒了头。
他想了想,终究还是压低声音,多说了两句:“贺少爷,按说这话不该在下多嘴。但在下跟随我家少爷日久,也略知些道理。这人世间,有些事,看似是情义难却,实则是优柔寡断;看似是慈悲心肠,或许反倒误人误己。”
他顿了顿,见贺弘文凝神听着,便继续道:“尤其是面临抉择之时,最易迷障遮眼。小的粗人一个,不懂大道理,只知万事万物,都当不忘个‘本心’二字。”
“若因一时心软,或畏于人言,选了那条违背本心的岔路,日后只怕追悔莫及。无论如何,终究……还是得对得起自己个儿的心,才算真真切切。”
这话说得含蓄,却又字字戳在关窍上。
贺弘文不是傻子,岂能听不出这话里话外指向何事?
他脸颊微微一热,心下顿时了然,这绝非一个护卫能擅自说出的话,必是代表了盛长权,甚至可能是盛家的某种态度。握着那沉甸甸锦盒的手,不由得收紧了几分,低声道:“多谢徐护卫提点,弘文……记下了。”
徐长卿见他听进去了,便不再多言,拱手告辞,这次是真的转身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巷口。
……
贺弘文怀揣着那个精致的锦盒,如同怀揣着一块烙铁,一整日都心神不宁。
白日里为病患诊脉时,他好几回都有些恍惚,好不容易熬到晚间辰时,复诊归来,贺弘文这才屏退了小厮,独自一人钻进了书房。
烛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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