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老人推理得也非常正确,如果她突然倒地死去,他极有可能是要半个月之后才发现,到时候,估计连看到发臭尸体的机会也没有,恐怕只剩一堆白骨!
想到这里,陈展鹏一阵后怕,额头沁出黄豆一般大的汗珠。
他哆嗦着手接过那些病历本和医院的检查资料。
兰花草红着眼圈对他说道:“我有三高,高血糖高血压高血脂,我还有心梗,你爸的葬礼上我也晕过去一次,可是你对我一点也不关心,你以为我天天跳广场舞,打扮得时尚年轻,你就以为我身体很好,我不需要关心照顾,你以为那女人的妈感冒咳嗽就是天大的事对不对,老天爷啊,我真是命苦啊,我的儿子不孝啊,老头子啊,我活着没什么意思,你还是将我带走吧,你儿子要我租房子住,他不管我,与其有一天我自己死了没人知道,还不如你现在带我走——”
兰花草开始唱戏似的号啕大哭,一边哭一边双手拍着大腿,她哭的嗓门很大,简直像锣鼓一般。
陈展鹏担心这样哭下去,公司里所有人都要知道,他只好走到兰花草面前,俯下身来,对她充满愧疚地说道:“妈,妈,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对,这样吧,咱不租房子住了,我另外想办法好不好?你身体不好,必须和我住一起,我想把这个原因和伊娜说说,她肯定会同意的。走,我们现在回家——”
兰花草才看他一眼,止住了哭声,两个人站起来,心事重重地回简家。
陈展鹏把那一堆医院的检查单小心翼翼地收好,放进自己的衣服口袋,他得用这些去说服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