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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座贡士甚或说所有参加科考的士子大多一辈子都是在跟笔墨打交道,根本无几人知晓甚么屯田之法,对衍国各边疆的形势大多不了解,对去岁才平定了的西北疆的战事以及西北疆的形势也仅是道听途说而已,根本不能就策题回答得出真正有用的见地来,大多是对圣上歌功颂德一番后再就策题胡诌。
当今天子近来龙体不佳,若非今日举行殿试,他怕是连内阁都不会召见。
殿试虽是天子亲临策试所有贡士,然而天子政事繁忙,并不会一整日都在奉天殿内,自辰时起,天子通常只是坐上一个时辰便会离开。
今上虽然龙体抱恙,但为了彰显自己乃一位勤政的君王,在龙椅上坐上了一个有余时辰起身离开。
但也因他着实抱恙的缘故,他也仅仅是坐在龙椅上而已,既未批阅奏折,也未有心思去看殿外他的今春门生,只是在离开时自他们身后走过一遭而已。
向漠北身为今科春闱的会元,桌案摆在离奉天殿最近的位置,今上自殿内出来,自然而然第一个注意到的便是他。
只是他垂首答卷,专心致志,并未察觉到身旁有人,乃至今上在他身后驻足他都未有丝毫察觉,倒是令他身旁的其余人紧张到手直颤得写不出字来。
今上的目光落在向漠北的答卷上,先是赞赏他写的一手好字,再粗观一眼他作答的内容,眸中露出了难以掩饰的震惊与赞赏,以致于从方才起都未有将其容貌瞧上一眼的他此时竟生出一股让他抬起头来让自己认识一番的冲动来。
然而想到眼下正是殿试时间,还是莫要扰了学子的好,今上这才打消了这个念头,再看了向漠北的卷子一眼后继续往下走。
今回策题四道并非全由今上所出,但这第一道屯田法乃今上亲自出题,考的便是当下西北疆的形势以及治理问题,他想策问今届准进士于此法上有何见地。
而自向漠北之后,他所处的这一侧单数排名的贡士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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