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男人不耐烦的一屁股坐回了堆满杂物的沙发,不知坐到了什么东西上,发出咔的一声脆响。
他暴躁的从身下掏出被自己坐成两半的遥控器,抬手就朝聂新柔砸了过去,准头很好的正中她的脑袋。
“操/你/妈!你他妈是死人吗?家里乱成这样了你都不知道收拾?就他妈流个产你就成天躺在床上装死!怎么着?还打算坐个月子是吧?!用不用老子给你买个猪蹄补补?!”
已经走出门口的夏凉和谭书桃同时顿住脚步,震惊的回头,看向门内的聂新柔。
聂新柔站在昏暗逼仄的门廊中,颤抖的像是风浪中的一艘小船,一双大眼睛凝满了绝望又屈辱的泪,脸上再无一点血色,连嘴唇都白得像纸一样。
哐的一声,聂新柔猛的拍上了家里的门,隔绝了门里门外的世界。
夏凉和谭书桃站在门口,震惊到挪不动脚步。
直到门里传出叮叮哐哐的动静,还有防盗门也挡不住的叫骂声。
“还敢摔门!你他妈长本事了是吧!你看老子打不死你!”
“操你妈!你那个野妈不回来,你亲爹也不要你,老子今天就算把你打死,也没人会来管你!”
咒骂声越来越不堪入耳,而那个瘦弱的女孩却连一句哭喊声也没传出来。
夏凉只觉得脸上一阵冰凉,她僵硬的抬手摸了摸脸,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流了一脸的泪。
十七年来,她的日子过得太好了。好到她虽然知道这世界总会有阳光照不到的角落,会有可怜的人,却总觉得那些可怜的人只生活在社会新闻里。
而此刻,一门之隔的地方发生的事,在她十七年的生命里,穷尽所有的想象力也难以想到。
夏凉揉了揉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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