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

人说以前如何如何艰难，却从不知道竟是这么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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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边城军就是胜了，往往也是险胜，都是用人命填出来的。我六岁那年的冬天，蛮族差一点打进了城里。家里的男人都去守城了，连我九岁的哥哥都去了，他要帮着把从房屋上拆下来的石块运到城门上去，用以补充投石机。家里就我奶奶、我娘和我。有一阵子，我们都觉得城门要守不住了，奶奶翻出了家里仅有的刀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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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镰刀和一把菜刀。奶奶拿了菜刀，把镰刀递给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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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看了看我，奶奶找出一根一头磨得尖尖的铁木簪，叫我仔细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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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夫人看向儿媳妇问：“你觉得家里老人给我那根簪子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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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夫人说：“人小拿不动刀，不如在身上藏一根簪子。关键时刻用簪子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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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夫人非常欣慰地笑了出来：“我知道你近来藏着诸多心事。但只要你还坚持刚刚那个想法，知道簪子是关键时刻杀人用的，那么我告诉你，其实你担心的那些事全都不是事。敌人来了敢杀人，还有什么好怕的？同样的情境，你若是去问那些世家女人簪子能做什么？她们只会告诉你一个答案，那是绝境时用来自尽的，以全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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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白？呵，狗屁的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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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奶奶给我簪子时说了，你年岁小、力气不足，拿了刀也守不住，反倒是被人抢去，叫你更没了活路。不如就把这根簪子藏好，要是蛮人真的打杀进来，你先努力活下来。真的活不了了，抓住机会能杀死一个蛮人是一个，上了黄泉路也是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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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边城儿女世世代代就是这么熬着活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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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那一套纵然风雅，但妄图来绑架她，那就全都是放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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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兔子的东西再是好，她姜小霜不曾靠那些活命。甚至黑兔子推崇的东西还会慢慢侵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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