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尧手指头无意识地在我头发和耳朵尖磨蹭,一边思考,一边和我随口聊天——好像看出我已经神志不清了,他难得分享起自己内心的感受。
“可你的自信并不是来源于力量,你并非是依赖着对自己强大的认知,而是一种更加纯粹的……是什么,我说不好,信念吗?”边尧似乎是想到哪说到哪。
“你听过那句话吗?要做一个坚强的理想主义者,否则当理想破灭之时,你很容易变为一个彻底的虚无主义者,愤世嫉俗,cynical。”我说,“但是社会如何对待我们,温柔也好、残酷也好,理论上是和我们所坚持的选择无关的。老太太讹你钱你就不去扶她过马路了吗?慈善基金会财务乱套你就不给灾区捐钱了吗?我觉得有时候很多人总说社会这、社会那的,社会是什么,社会不就是你和我。”我说着说着,人稍微精神了一点,抬头看向他:“你不也是这样吗?你失去龙属力量之后,帮助的人是你以前的好几倍吧。”
边尧静了静,忽然抱着我的脑袋嘬了一口,道:“你说的很对。有没有能力和去不去做是两码事,人容易陷入‘先拯救自己再去拯救世界,亦或是通过拯救世界来拯救自己’这样的论证之中,然后一生就这样过去。”
我:“嗯,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一段惬意的沉默之后,我问:“天是不是亮了?”
“快亮了,睡吧。”边尧轻声说。
“你知道爱情魔药吗?”在被睡眠完全包裹的边缘,我口齿不清地问,“哈利波特里面那个。”
“嗯。”
“就是那个味道……”
隐约间,我梦到边尧亲了亲我的头发,然后所有在门口徘徊窥伺的噩梦,就悉数全被驱散了。
36小时后。
圆形的石头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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