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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他皮糙肉厚,直接把盘子端出来,一点没觉得烫。
赵姮想起他在的时候,端汤都是他负责。他手指头的皮比较厚,不是老茧,也许是长期干活形成的,他双手又大又粗砺。赵姮下意识地看向他的手,他手心翻了一下,旧疤已经淡了很多,指头两侧的皮肤有些干燥裂痕。
她高中时手指上形成的老茧,在大学后就消失了,周扬的手却从不懂得保养。
也许也保养不起来,她偏过头,望向茶几上的那张银行卡。
饭菜全热好了,周扬埋头一顿吃,盘子眨眼清空。赵姮问:“要不要先睡会儿?”
周扬很累,但他摇头:“不用。你下午有什么安排?”
“没安排,就呆家里。”赵姮说,“你去睡会吧,先倒时差。”
这次周扬没拒绝。他为了赶回来,没日没夜地忙了大半个月,飞机上座位狭窄,邻座还有孩子动来动去,他根本没法休息。
床上被子没叠,香色的磨毛被褥平铺床上,靠近能闻到阳光的味道。
周扬阖上眼,睡意袭来,他问了句:“刚晒过被子?”
“嗯,刚晒的。你洗澡的时候才收进来的。”
所以才这样柔软和温暖,周扬昏昏欲睡的想。
赵姮不想吵醒他,她没洗碗,把盘子放进水池,她坐到沙发上,看着茶几上那张银行卡。
屋里一片寂静,只有空调制热时发出的响声,无数个日夜,她耳边都只有这点声音。
这会听久了,好像还在那些日夜中,她恍惚了一阵,直到听见一声呼噜——
闷雷似的,吓人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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