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后,她一阵辛酸。
只前,确实无人护他。
没人护的小孩,被打碎了牙,也只能混着血、隐忍地往自己肚子里吞。
可怜可怜。
她收住脚,绕到容渟前面,蹲下来看着他,认真说,“你不用忍,你听到了吗?”
容渟垂着眸。
他不稀罕别人来帮他,即使被打碎了牙打伤了骨头,拼了命他也会自己爬起来。
他点了点头。
赤鬼面具推在他乌黑的发顶,在他漂亮的脸上压下来一片阴翳,叫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
轻轻点头的动作,就像是乖巧听话的小孩,收起了獠牙尖利的凶残本性。
姜娆今天是气火攻心,忘了容渟在她梦境里的模样。
几年后权倾朝野的他,丁点儿的仇、丁点儿的怨,都会十倍百倍地讨要回来,断骨抽筋扒皮样样不落,嗜血残忍,丝毫不把人命看在眼里。
如此睚眦必报,喜怒无常的一个人,怎会真的去忍。
可姜娆此刻回想着他那声乖巧懂事、息事宁人的“我无妨的”,心里一涩。
他又没做错什么,只是手无寸铁,处境艰难,竟叫些猫啊狗啊的都来欺负。
一路将他送回城西小屋,她不放心地嘱咐,“日后若是有人欺负你,你莫要再自己忍下来了。要来找我,一定要找我。”
容渟仍是乖乖点着头,忽的抬起眸子来看着她,“下次,你何时来找我?”
姜娆换是头一次在他脸上看到这种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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