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濛,她说出来的话,有什么信的必要。
但且惠笃定的神情,一句句回答像匕首,尖头向内,刺进他的心里,他的身体被扎得千疮百孔,血肉模糊。连他自己都怀疑,真的有那么痛心吗?为什么手指都抖起来。尽管这样,他还得镇定淡然地坐在她面前,勉力维持风度。
且惠抿出一个再鄙薄不过的笑,她说:“人们最爱追逐的,不就是钱财富贵吗?再不然,就是男女之间那点事儿,你我都在彼此身上得到了,大家一样俗不可耐。”
到这里为止,沈宗良已经没话好对她讲了。
最让人无法忍受的,是她竟然用了俗不可耐这四个字。
她就这么形容他们的关系。
他点头,“清楚了,我会的。牛津很好,祝你前程似锦。”
最后一点仅剩的自尊,也不允许他再继续下去了。
且惠站起来,转身前,她说了句,“嗯,谢谢您这两年的关照,再见。”
呼。还好在这里结束了。
为什么比她想象得要久多了,为什么到了最后,他还在文质彬彬地祝福她?沈宗良还不如把杯子摔过来,再痛骂她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