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完,静默地喝了一口茶,忽然问:“自己的终身有什么打算吗?宗良应该很关心这件事。”
且惠让沈宗良打电话来,就没有要瞒老人家的意思,她说:“我就是想和他在一起,妈妈也不会同意的。”
陈云赓问:“你妈妈是什么意见?”
“一句好话都没有,沈家在她眼里是个虎穴,好像我进去了,就要被吃得骨头都找不到呢。”且惠老老实实地说,连个标点都没夸大。
“嗯。”陈云赓把手交迭放到小腹上,客观地说:“小沈夫人这个名号嘛,听起来就像是要吃苦头的,你妈妈也是以己度人。”
且惠心凉了一截。
完了,连陈爷爷这么练达的长者都不看好。
但过了会儿,陈云赓指了指屋檐下那几盆花,“且惠啊,你看那是什么?”
“像是栀子花吧。”且惠也没什么心思辨认,随口答了句。
他撑着坐起来,又拄着拐杖要走过去。
且惠赶紧上前扶住他,“那是您种的吗?”
陈云赓往上面洒了点水,“我每年都会种几盆,等到我老伴儿忌日的时候,送到她的墓前去。”
“可是栀子在北方很难养活呀。”且惠说。
陈云赓笑:“是呀,我们刚从南边回来的时候,所有人也都是这么告诉我老伴儿的,说栀子花适应酸性土壤,但北方连水质都偏碱性,养出的花苞发黄发硬,又说它不抗冻,低于十五度就要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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