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且惠不敢违逆她,主动坐远了一点,留给他操作的空间。
她眼看着沈宗良轻轻卷起身上的白衬衫,那道伤口很深,样子歪歪扭扭,像一条成年毛毛虫趴在树叶上,暗红色的血暂时凝固了,但又有新的汨汨涌出来。
她的唇角抽动两下,又忍不住撅起来,都是怪她。
沈宗良察觉到她在看,抬起头,果然撞见一副要哭的样子。他故意板起脸说:“这有什么,也值当你这样?过个两三天就好了。”
“骗人的,一个星期恐怕也好不了呢。”且惠握着氧气瓶,低下头,自言自语道。
他擦干净了伤口,贴上纱布,又把弄污了的衣服放下来,顺手替且惠把氧气瓶怼上去,“我好得很,别总是看我,你好好吸你的。”
且惠索性扭头不看了。
这个人喜欢逞能的毛病,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改。又不是钢浇铁铸的,偶尔表示自己受了伤,需要人照顾,难道就会怎么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