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妻姜芙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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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这样，钟元仍一个字未吐，方柳无法，也只能容着后半夜放他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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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元，王命难违，我劝你放聪明些，你若当真是为着前朝旧帝，太子殿下是不会要你性命的。”崔枕安的性子他最为清楚，看手下，最先是一个忠。因而他与仇杨即便时而蠢笨闯祸，崔枕安也不会太深苛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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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的人一动不动，一双浮肿的眼睁了闭闭了又睁，却不带半分在意的样子，反而扯着嘴角笑了笑，血色顺着他嘴角流下，再加上脸上血淋淋的印子，显得可怜又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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劝说未果，方柳也着实无奈，只摇头退了出去，抬手示意随行的长侍将人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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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行这一路，钟元身上伤口处渗出的血迹便划了一路，似一条线，一直到崔枕安的长殿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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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之而来的便是一股血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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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枕安仍高坐榻上，手捧书页，漫不经心的抬眼，此时的钟元似一滩烂泥，站都站不住，需得被左右人架着胳膊，双膝几乎扣地，头垂着，污湿的散发胡乱垂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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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场景，似司空见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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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说了吗？”窗榻上的人冷冷丢出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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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柳颔首，“回殿下，该用的刑罚都用了，他一个字也未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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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让崔枕安略感意外了，方柳的手段他是知道的，在他手底下还能一字未讲，倒新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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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抬起眼，崔枕安的眼中倒真多了几许赞赏之意，上下打量这与昨日几乎没有半点相似的人，目光恰好落在他被人架起的右侧大臂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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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褴褛破败的衣衫遮不住的一处旧伤，虽混了新血，那黯然沉旧的疤痕颜色依然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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