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抬眼看了他一下,那双因疲惫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第一次掠过一丝极淡的惊讶。
她手下动作似乎下意识地又快了半分,迅速清理掉伤口里的碎石和污物。接着,她抓起另一把不同的干草,同样放入口中咀嚼,吐出新的、颜色更深的糊状药泥,厚厚地敷在李琰肩膀上那道恐怖的伤口上。
药泥覆盖住翻卷的皮肉,带来一阵清凉,稍稍压下了火燎般的剧痛。
随即是同样干净利落的包扎,麻布条缠紧,固定。
“伤口太深,”她一边打结,一边用那种疲惫但清晰的语调解释,“骨头差点裂开。没化脓流脓水,是撞了大运。但能不能活过这几天,看老天爷开不开眼,也看你命硬不硬。”
话语直白冰冷,没有任何虚假的安慰。
李琰忍着剧痛,活动了一下左臂,感觉被紧紧包裹住,虽然依旧痛彻心扉,但不再像撕裂般流血不止。他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出现、手段利落得出奇的女子。
“你是医师?”他声音沙哑地问。
女子收拾着药箱,将剩下的草药仔细包好,头也没抬,语气平淡得如同谈论天气。
“家传的土法子,认几味草药,算不得医师。路过,看到烟…和死人。”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地上妇人的尸体和远处薄雾中依稀可见的饿殍轮廓,声音里终于透出一丝难以察觉的沉重,“能救一个…是一个。”
叶七娘默默走了过来,手里捧着那个发霉的粟米袋,小心地倒出十几粒灰褐色的粟米,又拿起刚刚白芷用过的水囊,递了过去。她的动作很轻,眼神复杂。
白芷(众人此刻才隐约听到赵六之前的惊呼)看了叶七娘一眼,没有拒绝,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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