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侩笑容,凑到那些新来的流民堆里,递上水囊,拉着家常:“兄弟,打哪儿来啊?家里遭了啥灾?唉,这年头,都不容易…对了,路上看见官兵没?听说崔家庄那边动静挺大?”他看似随意地闲聊,浑浊的眼睛却像鹰隼般捕捉着对方脸上每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气氛在无声无息中变得紧张。
新来的流民感觉到若有若无的审视目光,干活更加卖力,说话也更加小心。
熟识的流民被要求相互作保。一股无形的压力弥漫开来,信任在生存的挤压下变得脆弱。
山下的风,裹挟着更冷的寒意和更毒的流言,顺着蜿蜒的小路,爬上了荒山。
“听说了吗?崔老爷在县衙大发雷霆!说要请县尉大人发兵剿匪!踏平那山窝子!”
“何止啊!我表亲在县衙当差,亲耳听见的!说那寨子里藏了朝廷通缉的要犯!窝藏者…诛九族啊!天爷…”
“诛九族?那寨子里的人…还有救吗?”
恐慌如同瘟疫,在那些新来的流民中迅速蔓延。几个胆小的妇人夜里偷偷抹泪,看人的眼神都带着惊惧。有人干活时心不在焉,眼神总往山下瞟。一股暗流在疲惫的人群下涌动,仿佛随时会冲破那脆弱的堤坝。
萧玉璃变得更加沉默。
她依旧帮忙训练那几个稍有射箭天赋的汉子,指点他们张弓搭箭的姿势和发力技巧,但话语更少,眼神更冷。更多的时候,她独自一人,登上寨子最高处那段残存的角楼断墙,迎着凛冽的山风,久久伫立。目光穿透层叠的远山,投向西北方向——那是洛邑的方向。寒风吹动她深青的衣袂,猎猎作响,背影显得格外孤峭。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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