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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们跟在后面,用石耙将翻出的草根石块清理出来。泥土的气息混合着汗水的酸馊,在初春微寒的空气里弥漫。这是一场与时间赛跑的角力,抢在春雨降临前,将希望的种子埋进土里。
叶七娘小心翼翼地打开一个层层包裹的粗布小包,里面是几枚磨得发亮的铜钱和几块从崔鹏尸体上搜刮出来的碎银角子。
她脸上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然,将小包交给两个最为机警、腿脚麻利的汉子:“豁出命去!去南边青阳镇!避开崔家的地界!换粟种!豆种!不拘什么耐旱的种子!还有菜种!能换多少换多少!记住,命比钱金贵,东西换到手,立刻回来!”
汉子郑重接过,如同捧着全寨的命脉,重重点头,转身消失在蜿蜒的山道中。
新开垦的土地在阳光下袒露着棕褐色的胸膛。
李琰和老梁,还有寨子里仅有的几个略懂农事的老农,在地头比划着规划。李琰的目光在一块向阳的坡地和旁边一块略显低洼的缓坡之间来回逡巡。
“老梁叔,”他指着坡地,“这块地日照足,土也干些,种粟米。”
老梁点头:“嗯,粟米喜阳。”
李琰又指向低洼地:“这块…水汽重些,要不…试试种豆子?”
他像是随口一提,带着点不确定,“听以前路过歇脚的老农提过一嘴,说豆子这东西,根瘤能肥地,今年种了它,明年再种粟米,收成能好些?”
老梁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旁边的老农也皱起了眉头:“肥地?豆子…还有这说法?”他们世代土里刨食,靠的是老天爷赏脸和祖辈的经验,这种说法闻所未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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