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如此。事情虽小,她可不计较,然在这宫中若不谨慎从事,些须极小差错,便会要去活生生花蕊般性命,她不能不好好嘱咐那值守宫女一番。于是对帘外道:“当值宫女,报上名来。”
帐帷外沉默许久,不见回答。
沈珍珠心头纳罕,亲自去掀那帐帷。帐帷流苏溢彩,来回织数层的云绵,提到手中沉甸甸的,正隔着帷内帷外两重光景,连稀疏的月光,都不易透入。
她怔住——帐外并无宫女。
惟在侧旁,月影斑驳,一人身量高伟轩昂,听到身后动静,缓缓的转过头。
沈珍珠肃音低声:“是你?”
“皇宫内苑,殿宇良多,真是教人好找。”他诮笑,又正声:“我来看看你。”
“怎么不是来取我性命、兴师问罪么?”她讥言。
他沉默,似乎在寻觅适合的言辞,说道:“……你的伤,无碍吧。那样的事,决不会再发生。关于,叶护,是我错怪你。”
“原来可汗漏夜造访,只为道歉而来,”沈珍珠眸光四转,昏暗中见两名值守宫女斜倚在地,“你,把我的宫女怎么样了?”
“不过让她们多睡几个时辰而已,”默延啜不紧不慢朝她走近几步,“广平王殿下将你藏掖得好紧,我差些未得进来。”
沈珍珠省起身上只着中衣,霍的放下帐帷,“既然道歉已过,可汗可以离开了。”
默延啜停下步,隔着这帐帷,看不见他的身影,更遑论知其表情神色,沈珍珠一颗心只呯呯乱跳,虽是明知默延啜决不会做出她所不愿之事,仍是紧张之至。
然而,她紧张什么,害怕什么?连她自己亦不知。
“我特地向你辞行,”默延啜声调如常,他本是泰山崩于前而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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