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营苟

扫过桌上那几盘泛着冷凝油光的菜，最终定格在那张涕泪交加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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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平静的目光让母亲心头一慌。见她迟迟不动，母亲心一横，走到桌边坐下，拿起筷子，夹了一大块蚝烙塞进嘴里，用力咀嚼着，含混不清地说：“吃啊，招娣，妈都吃了……没……没事的……妈就是想最后跟你吃顿饭……”她大口吞咽着，仿佛在用行动证明饭菜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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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招娣这才缓缓走到桌边坐下，她没有动筷，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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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她看得心里发毛，母亲连忙避开视线，一边机械地往嘴里塞着食物，一边絮絮叨叨地开始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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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娣啊，你还记不记得……你八岁那年发高烧，家里穷得叮当响，没钱买药……妈……妈背着你，深一脚浅一脚，走了十几里夜路去镇上找赤脚医生……妈知道……妈以前有些地方……对不住你……可妈心里是疼你的啊！你是妈身上掉下来的肉啊……”她说着说着，又捂着脸呜呜地哭了起来，眼泪顺着指缝滴落在油腻的桌面上，分不清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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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招娣沉默地听着，她终于拿起筷子，夹了一小块眼前的蚝烙，动作缓慢而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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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女儿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她心里又急又恼，脸上却挤出更慈爱的笑容：“招娣，别光吃这个，妈还给你炖了汤……宝根！宝根！”她朝后厨方向提高声音，“快把灶上那锅热腾腾的鱼丸汤给你姐端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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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厨门帘一动，弟弟张宝根端着一碗汤走了出来。他眼神闪烁，不敢看张招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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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走到张招娣身边，要把汤碗放到她面前时，异变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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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走到张招娣身侧，弯腰要将汤碗放到她面前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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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宝根那只一直藏在身后的手，闪电般捂向张招娣的口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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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变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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