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新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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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妆台上，那盒打开的紧急避孕药，几粒白色药片被抠掉了，留下刺眼的空洞。沉聿的目光扫过它时，下颌线骤然绷紧，眼底掠过山雨欲来的阴鸷。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转身离开时，卧室门合上的力道比平时重了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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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清晨，走进浴室，目光自然而然落在洗手台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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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盒未拆封的避孕套，沉聿常用的品牌，烫金的Logo在灯光下闪着冷硬的光。它们被随意地丢在那里，如同一场交锋后的冰冷妥协与重新划定的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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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妙的变化，像涟漪般在佣人间荡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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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时，王阿姨端上来的燕窝羹温度分毫不差，姿态却不再是那种带着刺探的随意接近。她垂着眼，声音恭敬得近乎疏离：“张小姐，您的燕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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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也并非怠慢。这里的保姆和司机，本就比沪市陈阿姨显得温和体面得多，显然是沉聿精心挑选并交代过的。初来时，王姨甚至会带着讨好的试探叫她“太太”，在她斩钉截铁的拒绝后，才讪讪改口。甚至还会贴心的劝诫“先生工作辛苦，您多体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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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这些彻底消失了，连眼神都收敛了许多，不再在她脸上过多停留，仿佛她周身多了一层无形的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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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老陈的变化更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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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送上下学的路上，那令人窒息的沉默依旧，但之前那种事无巨细的汇报感消失了。他不会再叁提醒她“先生问起您下午的行程”。他只是沉默地开车，将她送到指定地点，再沉默地接回。目光在后视镜里相遇时，会飞快地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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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盒避孕药，比任何言语都更清晰地宣告了不容小觑的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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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能让沉聿退让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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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的专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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