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下其手地摸他的脸和屁股，说他仍旧像小时候刚来那会儿稚嫩，身体摸起来很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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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氏竹觉得不自在，浑身起鸡皮疙瘩，院长粘稠怪异的腔调像是他摸过的气味难闻的野生松脂，还好下一秒院长夫人用脚踢开门，抱着一盆冷水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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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蹄子移开。”院长夫人哐地放下塑料盆，水溅出来浇在了阮氏竹的鞋面上，布鞋湿了个透彻，灰蒙蒙的土砖也是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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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季，按照常识来算，将从五月持续到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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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氏竹不喜欢雨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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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长被轰走了，换成院长夫人坐在那张发亮的藤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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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生日是吧？”她慢悠悠地问阮氏竹，“多大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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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阮氏竹细声细气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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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十八了，一晃你来咱们福利院都有十年了，日子过得真是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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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话里有话，阮氏竹不聋也不傻，听得出来，但是没吭声，想等她直接挑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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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长夫人是个急性子的人，声音洪亮尖锐，做事爽快，但不分黑白，如果院里谁和谁打起来闹起来了，她按作同罪处罚，谁有不服，大可以自己出去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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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领养不存在于这家福利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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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也吃过了？”她问阮氏竹，不等阮氏竹回答，又说，“既然吃完了，那就收拾收拾东西吧，铺盖都给我留着，别给我学上个月那谁来着，铺盖还偷偷给我卷跑了，我这儿好吃好喝养你十年，不亏你什么，后面不知道还有多少个要我养，你差不多去摘个青木瓜，米缸里抓一把米，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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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阮氏竹一手握着一把米，臂腕里夹着个四斤重的青木瓜，自此离开了福利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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