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好头发放下手,直勾勾地望着他:“那你为什么不睡床?”
“自己想吧!”卞睿安从床上站起来,一瘸一拐地外走了。经过窗户时,他瞥了眼外头簌簌下落的雪花。
年年的雪花都一个样,年年的雪花又都不一样。
回头看看时微,他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而后还是什么都没说,闷头闷脑地走出去了??。
时微昨天晚上睡的是“自己的房间”,她曾经在此度过三年时光。
屋内用品一应俱全,枕头被套都散发着干净的香味,像随时等待着被人使用。唯独只有衣帽间空空荡荡,时微在里面站了一会儿,想起了当年衣帽间里青涩又直白的吻。
当年与卞睿安双唇相碰时,她以为自己会在这个人身边待上一辈子。
即便做不成情人,他们也可以是实质性的家人,再不济,还能当朋友、当室友。总之卞睿安包容她的一切,她也愿意把自己的真心全数留给他。
他们是那样要好的两个人,绝不可能交恶,绝不可能闹掰,绝不可能老死不相往来。
时微当时就是这样以为的。
时过境迁,回头再度审视这段关系,时微才觉得真危险呐。太纯粹太深厚的感情,像真空,像高度酒精,会让人窒息会让人中毒。
——好坏都在一念之间罢了。
回到浴室,时微把头脸重新收拾了一遍,宿醉的滋味不好受,她脑子晕乎,喉咙发痛,脸也还水肿着。
迈着迟缓的步子走下楼梯,时微想去厨房弄杯咖啡喝,半路被穿戴整齐的卞睿安截了下来。
时微仰头看他:“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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