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冻得通红的手从袖筒里颤颤巍巍取出一个小瓶子,看了一眼,苦笑一声,仰头一饮而尽。
何苦受这日日锥心之痛?他不就是想要她死吗?那便早些成全了吧。
果真是上好的穿肠毒药,不消片刻,便腹中绞痛,渐渐整个身体都绞住了,即使是在这样大雪的寒冬,她额头都疼出了汗来。
越是疼痛那些过往越是清晰,泪水混着嘴角的鲜血滴进了厚厚的雪地,她抬眼看着皑皑白雪覆盖下的东宫,笑的凄凉:这场梦该醒了。
眼前的一切从模糊到一片漆黑,重重倒地,火红的嫁衣扇起了一层晶莹的白,又重新落于那火红之上。
停了的雪突然又下了起来,渐渐如鹅毛一般,那红越来越淡,终究瞧不出原样了。
皇后一夜未归,禁卫军找遍了皇宫却独独忘记找那已经荒了三月的东宫。
后半夜雪下得更甚,遮了她去时的脚印。
皇帝调动了全城的禁卫军,把整个皇城翻了个天翻地覆,未果。
他对常禄说:“皇后恐是知道了,定会错了意,逃出宫去了,你去查是谁告诉皇后的,拔了舌头,流放。”
昨夜,他本想将一切都解释清楚,可还没来得及张口,她就逃了。
三天后,雪停了。
逐安呈上一封信。
皇帝看见那信封上皇后的笔迹,不敢去接。
常禄接了过来,放在了案几上。带了所有伺候的太监宫女退了出去。
承恩殿只剩了陈逾白一人。
他抖抖索索拿起信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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