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才会把希望寄托在往生者身上。
也许,那个不在的人才是最懂我的那一个。
就像此刻。
陈兰坐在沙发上冷着眼瞪我:“储悦,你怎么回事!跟你哥哥打打闹闹就算了,怎么可以拿榔头?你上次是不是还拿了水果刀?你有什么毛病啊!”
我没有毛病。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陈兰只看见我手上的榔头,却没有瞧见我脖子后面大片的红印。
在我悲愤地从杂物箱里找出榔头之前,我被储盛掐着脖子摁在沙发上闷了有整整一个世纪这么久。
当时,我觉得自己可能就要这么死了。
突然觉得很遗憾,死之前竟然跟染染吵架了。
男女的力量总是有着悬殊的差距,这个事实从我跟储盛一次又一次的较量中得出来的。我打不过他,于是我只能求助于各式各样的“作案工具”。
我以为陈兰会懂我的。其实怎么可能。我就是个十恶不赦霸道还爱逃学的小孩。
“礼拜一给我去幼儿园呆着!一天到晚的在家里都野坏了!听到了吗!”
我低头,紧抿着嘴,不言语,只有豆大的泪珠一串串挂下。
陈兰也许这时候才想起来我也是从她肚子里生出来的这个事实。
见我这个模样,她面上的表情软下来,伸手想要拉我:“好了,给我看看,伤到哪里了没有。”
“没有!”我恶狠狠地甩开她的手。
太迟了,太迟了。
为什么他们给我的爱总是要迟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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