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章 忘川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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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阳光与早晨相比并没有亮堂多少，反而因为愈来愈多的雾霭的阻隔，更显得朦胧和昏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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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舫便在看不清前方十丈开外的境地里缓缓向南驶去，一路上偶尔能瞥见江边有诸多枯萎的柳树，烟斜雾横里，这一切却将气氛渲染得更加苍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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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天气愈加寒冷，摆渡人始终穿着单薄的麻质衣物，褴褛又肮脏，可他连眉头都没有皱过一下，他的眼睛始终盯着船上的乘客。他早已失去了凡尘五识，接引魂魄去到彼岸，才是他唯一的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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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姜在傍晚时分才醒来，一打开房门，便觉一股深重的死气扑面而来，‘余波未平’四个字在她的心头猛然震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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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姜走出房间，左右一看，便见船头船尾坐着十多个生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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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生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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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刚死去的魂魄，表面看上去，仍与活着的时候没有多大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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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回事？”狄姜蹙眉，小心翼翼的躲过这些生魂，走到船尾问摆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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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渡人躬身行礼，显得有些紧张，片刻后，才抬头道：“是公子将他们救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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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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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渡人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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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姜这才知道，他嘴里的公子应当就是武瑞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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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人看不见魂魄，这会子他之所以能看见，便是因撑船人是摆渡人的缘故，摆渡人脚踏阴阳两界，武瑞安便也能看见凡人看不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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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狄姜沉下脸，语调冷淡，道：“以后若再遇到这样的，不要再多管闲事，若没有你的帮助，他们上不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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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摆渡人苍老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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