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焚尸

成了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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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在贫民窟里，最底层的那些人，他们的悲欢离合，喜怒哀乐，都显得那么渺小，可以随意践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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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们却又都是血肉之躯，跟那些高高在上的人一样，拥有着热血和情感。上位之人的肆意剥夺，和他人的排挤，让他们不得不压缩自己的感情，甚至将自己为人的自尊和姿态都放低到尘埃里。有时候旁人稍稍给一个好脸色，就能让他们从尘埃里开出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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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们的痛苦，却是旁人永远都不能感同身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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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狄姜便和武瑞安，问药一起，带着许老伯和许丫的骨灰去了出云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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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姜与出云庵的流云师太素来交好，两人虽多年不见，但一听狄姜说起许家发生的事情，二话不说便主动提议，将许丫的骨灰送到佛塔供奉超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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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云庵的后山，有大大小小几十座佛塔。塔里供奉的都是历年来，德高望重的僧人的舍利、经卷或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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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老伯抱着放了许丫的骨灰罐子，将其放在了新修的一座佛塔里——那是流云师太本来打算留给自己的一座佛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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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老伯跪在地上，不停地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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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所有相，皆是虚妄。享寿之时，以虚色身，且偿因果，且修福田。舍报之后，无用躯壳，色身皮囊，俱烧以毁，当作灰烬，还归苍天。真灵佛性，仅存无坏，遍满虚空，充塞法界。无去无来，不生不灭。”狄姜站在一旁，一边轻念，一边烧着了自己手抄的经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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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卷燃起的火焰照亮了四周，星星点点的灰烬顺着南风翻飞，在场的人动荡不安的心似乎都随着经声而得到了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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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算这一刻的心沉淀了，仇恨和愤怒却没有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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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要让公孙祺付出代价！”武瑞安双手握拳，胸中郁闷难以抒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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