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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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此。”狄姜冷笑一声，随后又问：“你见过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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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旭摇了摇头：“未曾见过。陛下禁止我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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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姜有些诧异，细细一想，眉头又放开了去：“怕不是陛下禁止，而是魏紫的命令罢。他们到底还有些忌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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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旭点了点头：“朝堂之事太复杂，人心险恶难以招架，在明镜塔中倒乐得清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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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姜失笑：“可你是闲得住的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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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旭端起茶杯，喝了口茶，不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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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坐在明镜塔尖的露台上，看着山下万木凋零，霜雪漫天，倒别有一番意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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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过后，钟旭才皱着眉头，说：“其实这些天我一直有所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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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困惑？”狄姜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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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旭答道：“从前在白云观作掌教时，誓言斩尽天下恶鬼，至少在那一段时日里，我算是做到了。而后遇到长生祭剑之事，对生命的意义产生了怀疑，而后我不再只与鬼灵相处，有了你们这些……朋友。虽然我许久不曾诛妖，但伏魔卫道之心从未变过。我本以为当上国师，可以做更多利国利民的好事，却不想连曾经可以做的事都不能再去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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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旭的话听上去难懂，其实也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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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如今的身份，有些疑惑和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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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觉得没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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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狄姜点了点头，道：“所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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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在疑惑，究竟是我错了，还是这个世界错了。”钟旭一声叹息，眸子里满是苍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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