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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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末，武瑞安离开太平府的时候，车驾简单，只有为数不多的仆从和行礼，马车上也没有武王府的标示。他似乎根本不想让人知道那是武王府的车驾。低调如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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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姜坐在城门的最高处，在没有人能看见她的地方，手中握着一只开得明艳的秋海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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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花别名断肠花、思乡草。她代表了离愁别绪、呵护、苦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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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瑞安的前半生，就像一树秋海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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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生不借春光力，几度开来斗晚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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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固执地与不属于他的长情争命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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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让他走了？”身后传来太霄的声音，眼角很快便瞥见他从天而降的雪白衣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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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姜没有回头，只轻轻颔首：“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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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鞘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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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会有别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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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霄没有再说什么，应了一句，便无声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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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姜跟着武瑞安的马车一路从武王府到了城门，而后她先一步上了城楼，很快，她便见到他的车驾从自己眼皮子底下缓缓驶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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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素手一掷，那束海棠便落在了武瑞安的马车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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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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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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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曾经朝夕相伴，我们曾经亲密无间。而你好不容易游到了对岸，再爱也未必想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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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总是太短暂，来不及一一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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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时光一去不复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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