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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瘦汉子向着城中走去,傍晚时分各处官衙还会施粥,那时会是人最多的时候,人多口杂,散布消息最快也最不惹人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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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烁走向朱家,他其实也不知道,张先生打的什么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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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家院内,徐子东坐在台阶上,身前院子里的泥土被新翻过,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混着泥土气息不怎么好闻,身后的房子被砸的乱七八糟,一应家具全被毁去,连把椅子都找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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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晓说是一帮乱民抢粮所为,听得朱家人的遭遇,徐子东不胜唏嘘,感念人心良善,到底敌不过腹中饥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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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在宫中,他能看出来姬存源的心动和程再幸的猜疑,对于借路一事,所有的阻碍其实都在程再幸一人身上。姬存源所谓的明日答复,他并不报太大希望,他知道,有程再幸从中作梗,姬存源再有心,也不敢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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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张家圣人和周武陵各自坐在一边,都是火气不小,一场人性善恶的争执令的二人脸红脖子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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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武陵引经据典,说是圣人言‘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是以朱家灭门之祸归根结底是乱世所致,逼得人不得不生出恶念,正是所谓的饥寒起盗心,并非人性本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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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圣人却觉得圣人说的都是屁话,糊弄天下万民的言语,人性的本质是恶,无数的规矩约束人的行为,让人无法释放心中的恶念,如今北周约束不过来,一些人释放本能,是朱家灭门的根本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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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各执一词,徐子东也不知该信谁的,反正各有各的道理,对于人性的本质,他并不关心,他所在意的是北周的百姓会不会如张盼所预料的那样,将矛头对准程再幸,逼迫守卫北周六十余年的老将军不得不低头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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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关系到此次他所有计划的成败,不到万不得已,他绝对不想和北周撕破脸大战,那是下下之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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