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定计北周 假道伐赵 十六

守护一生的百姓不再相信自己，反而在质问，反而投来充满恨意的目光，再也找不到半点崇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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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目四望，就是那些倚为心腹的儿郎，此时眼中都是怀疑多过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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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高龄的老人体会到往日从未体会过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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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众叛亲离么？”老将军缓缓放下刀，回身看着姬存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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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得现在，望着密密麻麻的百姓，他想起姬长发说过，这天下很多道理是没办法说，也没办法去解释的，尤其是对那些自作聪明，又从来都没聪明过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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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眼里只有一日三餐，只有吃饱穿暖，什么得小利而失大节，根本不是百姓在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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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最单纯的就是百姓，可单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傻。”程再幸苦涩一笑，抬头看着天空，突然吼道：“陛下，你说的这些话，怎么都他娘的这么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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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存源闻言大怒，“程再幸，你还敢说这等杀头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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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头？谁敢杀我的头？”老将军傲然一笑，“姬存源，我和高祖皇帝策马扬鞭的时候，你还在你娘肚子里没出来。我在高祖皇帝面前骂爹骂娘的时候，你大哥才刚刚吃奶。大周有谁敢杀我的头？是你姬存源，还是那只会抓蛐蛐的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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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喝问，姬存源竟是后退半步，“程再幸，你竟敢直呼陛下名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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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何不敢？”老人腰杆笔直，“姬家几代人，也就你大哥成器，可惜死的早。遥想高祖皇帝何等微风，何等不可一世，没想到后辈子孙如此不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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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存源啊姬存源，道理我已经说的很明白，这些不长脑子的百姓不懂我不奇怪，你明明懂却还要跟着他们胡来，到底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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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齐送粮借路，不出一年，哦，不对，说一年那是抬举你，要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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