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 今日天地分 长生不长生 四

想起那尸山血海的飞云城，他的决心又坚定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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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步前行，手指按住抬起的短剑，看着那明明透着害怕却还要故作坚定的眼神，李长生善意笑道：“周侗，我知道你恨我，不只是你，今日在场的高手，有不少人都曾和我打过交道，或多或少与我有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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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侗说不出话，甚至抬不起剑，其他的人族高手立在那里，一个个看着李长生，神情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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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集英雄和罪人于一身的男人，他们也不知该爱还是该恨，到底是恨多，还是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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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整个人族而言，李长生当得起英雄二字，可细化到其中一部分人中，他是穷凶恶级的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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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看着李长生，李长生也在看他们，按住短剑的手收回，冲着所有人一抱拳，李长生朗声道：“不管诸位与我有多大仇怨，此时此刻还请放在一边，我是将死之人，临死之前想与诸位说道说道，为何我要让诸位离开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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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管众人有何反应，李长生自顾自道：“飞云城一战，除开周侗也不知还有没有人在，不过不管你们在不在，想必都听说过那一日我所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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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提飞云城还好，一提飞云城，周侗的怒火又压不住，谁不知镇守飞云城的是他周侗，当着这么多人揭他伤疤，深藏的回忆里那些惨叫的人群，求救的女子，凄哭的小娃瞬间活灵活现的出现在他眼里，好似在质问他周侗为何不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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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痛的记忆混着泪水流出，周侗怒喝道：“李长生，你还有脸说？那城中的普通人有何罪孽，你连三岁小孩都不放过，为何独独放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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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生面容一肃，不欲与他争辩，偏身面朝众人，高声道：“今日提及此事，我只是想给大家说一个道理，这个道理我与老九讲过，现在再与诸位说一次。当初在飞云城，蛮族和死魂族的人一个都没有动，出手杀人的仅仅只有我一人，杀了多少我没数，反正很多，但你们应该知道具体数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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