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令闻沿着乱石堆爬上来,扑了扑衣袖,道:“晏仙师,我们和你一起去。古来史料常常以画作雕刻作为记载,篆刻竹简与造纸乃是近百年所创,且竹纸难免腐坏,唯有雕刻可以传世不朽,只是古法繁琐而耗费人力,如今已经很少有人精研于此了,若那冰墙后是古壁画浮雕,你们未必看得懂。”
甘令望道:“古壁画亦可以视作一种古文,晦涩难读,不过我和兄长一直研习此道,应当有所助益。”
晏伽却看着他们,缓声问道:“你们从前当真不知道,那位大使司其实是魔族?”
顾醴走过来,与顾年遐蹭了蹭脖子,又对晏伽说道:“不必怀疑他们有所隐瞒,那鲛人寿元与修为难以估量,平日都以人形现身,我与影拙合力都只能将她重伤打回原形。我们先前擒她不住,一路追过来还是让他们跑了。”
“你们在不周山里看到了什么?”晏伽问,“耽误这么久才回来。”
顾影拙道:“一处坟冢。”
“坟冢?”
“原本我们以为那处孤坟有什么古怪,但是探查下来,哪里似乎只是一座寻常的坟。”顾影拙说,“但那坟茔四周散落着许多鲛人鳞片,看来在过去的数百年里,那鲛人都盘踞于此,实在是匪夷所思。”
“有什么说法吗?”晏伽问。
顾醴解释道:“许多魔族都有天生的习性,比如我族喜好在冰雪之上筑巢,凤凰一族则爱找寻最高耸的梧桐枝停栖,而鲛人每百年便褪去一次尾上鳞片,蜕鳞之时也是他们最脆弱的时刻,须得提前寻得他们认为最安然无恙的巢穴,或是有同族在身旁守护,再结出用以庇护自身的骨晶。那鲛人似乎并无其他族人,却一次次在那孤坟旁边蜕鳞,看来那里对她而言,是个很安全的地方。”
“无妨,她和弦无双眼下栖身在混沌化成的神殿中,倒是不好揪出来。”晏伽说,“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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