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桑蕾

练习册捡回来收拾干净的徐烟林，突然就觉得浑身憋着的一股气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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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高考，什么出息，什么北都，好像追不上，也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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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仰起脸，对着班主任恼火中带有一丝困惑的脸，哈哈大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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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晚自习，照样也有很多人留在原地奋笔疾书，徐烟林和越森一直待到再不回宿舍就要被关在门外了，才起身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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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一种默契的速度，慢慢地在初夏的夜空下一起走回宿舍，是现在他们唯一独处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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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灯的光穿过树木枝叶，淡黄桑蕾般开放在头顶鬓边，徐烟林低低的声音晕开：“你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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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森叹了口气。他当然知道了，梁叔平日里抱怨好多次了，每次熄灯之后查房都能查到厉猷的床位在亮灯，他好心去敲门提醒，但厉猷就是屡教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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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是像我一样愿意躲在厕所里看书，那我也无话可说，但谁让他非要在宿舍里搞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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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烟林的眉头突然又跳了跳，这时已经快靠近女生宿舍了，她干脆停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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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话，别放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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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森在树影里模糊地望着她，无所谓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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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呢，毕竟我也不算真的残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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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觉得这话说得不太积极，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补充什么，最后决定：“我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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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来打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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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却是徐烟林抢先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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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森闭上了嘴，又无声地咧开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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