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暮云灰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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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第二天越磊风尘仆仆回来往餐桌边上一坐，越森突然觉得他现在比上考场还紧张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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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题目易做，真情却难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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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佩仪把菜碟重重地放到中间：“先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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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眼里，好像什么事情都可以通过“吃”这个动作得到缓和或者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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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森突然想起以前，爸爸还在的时候，好像也很是这样。只要吃饭，就不许端着碗看电视，不许说不高兴的事，大家的注意力都要集中在“开开心心吃饭”上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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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走了，越森慢慢才明白。家人们一起团聚，开开心心吃顿饭，是多么单纯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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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话一定要在考前给你们说。”越森放下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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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确实是这样想的，不然心里有一道坎就是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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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佩仪正端起盘子准备把最后一点菜叶子拨到越磊碗里，闻言两个人都呆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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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太任性了，做了很多让你们为难的事情。虽然我现在觉得那样不好，但如果能重来，我……我也会做同样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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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磊脸上的表情有一秒变成了“你是不是欠揍”，但他很快摁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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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努力这件事情要发自内心去做才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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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佩仪蹙了下眉，放下盘子忧伤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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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不是靠自己意识到腿必须马上治好，不是靠自己找到目标和方向，不是靠自己明白逃避虽然有用，却永远无法解决问题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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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永远没有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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