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一边抱着尤带着体温的《三字经》点头,“奴才,奴才一定好好学。”
送走了一步三回头的小圈儿,洪文忽然问道:“是不是觉得我挺多管闲事的?”
何元桥啧了声,“你才知道哇。”
从一开始的逗弄五皇子、为他做药丸,到后面的照顾三皇子、义诊以及在义诊上为替一对素昧平生的父子出头而与薛凉正面冲突……所有的这一切他本来可以不用管,但偏全都管了。
所幸结果是好的,不然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小子。
洪文摸了摸脸,再低头看看那双鞋,“因为我一直都觉得自己很幸运。”
见何元桥一脸见鬼的样子,洪文自己先就笑了,“你是不是想说一个从出生就被亲生父母抛弃,差点被冻死在荒郊野外的小子,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
何元桥点头。
对啊,换了旁人遇到这种事,恨都要恨死了,他竟然还觉得挺幸运?
洪文却认真道:“但事实却是我非但没有死,反而因此而遇到了很多好心的人。天下这么大,我可能遇见拐子,也可能遇见坏人,甚至是野兽,但偏偏最后遇见的是待我如亲子的师父,他将我养大,传授本事,没有丝毫不耐。我曾在随他到处行医的途中遇见过许多坏人,但也曾遇见过许多好人,后来我又来京城遇到了你们,所有人都对我很好……我难道不应该庆幸吗?”
他显然已经将曾试图致自己于死地的薛家人,还有那些因家人病死而趁机讹诈的恶棍们忘记了。
何元桥忽然觉得这小子很有点了不起,因为世人多锱铢必较。就像海水可以轻易冲去沙滩上留下的痕迹,他们很容易遗忘别人赋予的恩情,却固执地将丁点不满记得刻骨铭心。
但眼前这个小子却总把别人对他的好记在心里,而对别人的坏迅速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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