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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儿臣在功成圆满,却还活下命来的时候,在皇爷爷那请赏时,要了出宫开府的恩赏——”
秦峥抬眼时,眼底竟隐约带了几分血色:“父皇,儿臣有一句话,梗在胸中许久了,今日,不吐不快——儿臣恳请父皇,废后,让儿臣带着母妃出宫,到儿臣府上颐养!”
“身份,是没得皇后来的尊贵荣耀,可她也得有那个命去——”
“晋王!”
匆匆赶来,却又不知到底在殿外听了多久的朱氏一把推开甘露殿的殿门,也打断了秦峥尚未出口的话。
此时的朱氏一身凤冠后服,端是正式的衣裳,进了门却是跪在地上替秦峥请罪:“圣上,晋王无状……”
“母后,不必,”秦峥膝行两步,将手中长剑搁下,却是拉了朱氏一把,将人护在身后,而后抬眼直视皇帝,“父皇,在儿臣面前,父在前,皇在后,您先得是我的父,其次才是整个天下的皇帝,可父皇,你看看我母后,再看看我……”
“我们,真的,像是一家人么?”
“我到现在,都还记得,我想念父亲,已有月余不曾见过父亲,只是父亲呢,身边围绕着的,永远都是见不完的幕僚,和数不尽的莺莺燕燕,是无休无止,不断出生的弟弟——儿臣对父皇来说,又是什么?”
秦峥一字一顿地道:“儿臣之于父皇,是博取皇爷爷注意的工具,是父皇稳固太子地位的基石,是父皇拿来告慰祖宗,你后继有人,嫡出有子,是父皇拿来笼络联姻,权权交易的筹码!”
“唯独,我不是你儿,你不是我父。”
“大胆!”
元初帝此时被气得浑身直哆嗦,指着秦峥的手肉眼可见的发抖:“你也不怕朕砍了你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