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却只还是妯娌间的那些个思量,再往上,皇爷爷后宫里的那几尊大佛也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偏却还跟皇爷爷风里雨里走了一辈子,没有功劳却也还有苦劳……那时候我就在想,这日子,到底走到什么时候才能是个头呢。”
秦峥自嘲一笑:“那时候,我母妃苦,我父王却也只能是窝在东宫后院里的时候,能抖擞抖擞他的威风。他跟他那一杆子兄弟,像不像我母妃,像不像每个宫里巴望着上头的主子开开脸,恩赏那么些子小权小利,教日子能好过些,教自个儿能再踩在旁人头上些的模样?”
“便是我与皇爷爷那般,每个人却也都要掂量着自己的身份,自己的位置,显露出自个儿的能力,拼上所有的一切……不累么?”
“走一步,算十步,一步一思量,一步一算计,每每做什么事儿,都得先掂量着自个儿的价值,掂量着过往的功绩,掂量着自个儿在上头人眼里,摆在秤盘上的时候,够不够压秤,然后再去盘算着值不值当。”
秦峥一撩眼皮子,唇角微弯,似讥似嘲:“景阁老,这样的日子,我过了二十年,自一出生开始懂事的时候,便在这潭子深不见底潭水里泡着……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也会问自个儿,这么活着,不累么?”
景兆颜叹息一声,一时不知说什么是好,只得劝慰着:“这登顶的路上,哪有不累的呢?”
“是啊,哪有不累的呢……可原先的时候,却也不过是些许厌烦,更多也只是习以为常,所以我便觉着,兴许我这一辈子,都是这么着过了……”
直到,他在萦州养伤的那几个月里,本该因着身上的伤而彻夜难眠,疼痛反复难熬的那段日子,结果却先是教人上来甩了一千两的银票子——向来是只有他拿钱、拿权砸人的份儿,那时头一次,觉着有了点儿的趣味儿。
再后来,便是那人画了图纸,做了什么床上懒人沙发给他,教他半坐半躺的靠在床上,恰巧避过了后肩上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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