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顾家人,围拢在火堆旁磨牙吮血,招呼一直守在崖边的顾单钧。
他们早已扮作羌人,只等杀了顾昔潮永绝后患,便可逃去云州的部落里,从此高枕无忧。
“顾昔潮那小子中了羌人的剧毒,定是撑不了多久了。明日便可下去收他的尸。”
“还是多亏那个什么鬼相公。若非我们利用他娶亲,这数月来我们怎能一个个顺利逃出关外。”
“是那些人愚蠢无知,天底下哪有什么冤魂索命,多亏老四老谋深算!”
众人齐声笑了起来,顾单钧却面色一沉,想起死里逃生的经历,打断道:
“鬼相公专杀羌人,但我们不过扮作羌人,与他无冤无仇,他来了也奈何不了我们。”
众人并不相信,继续饮酒作乐。其中一人爬起来,醉醺醺地去崖边小解,摸黑看着什么东西在碎石堆里一闪一闪。
竟是一只镶绣金纹的绣花鞋,不过他手掌大小,娇小可怜。
男人淫念一动,腹下勾火,心道这荒郊野外,正愁长夜漫漫,无处消解。
他来回把玩这绣鞋,爱不释手,然而再定睛一看,手里的绣花鞋竟化作了一枚惨白的纸钱。
他如烫着了一般,慌忙将那纸钱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