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把手教她调香。
由此,她知晓,兰麝乃是芝兰和雄鹿麝相合的香料方子,是他最惯常的熏香。
兰麝之香,幽馥不失清苦,冷冽而又沉郁。很符合他的调性。当时的她暗暗记下了。
顾昔潮自从来北疆之后,应是摒弃了熏香的习惯。
比如她身上这件衣袍上的兰麝香已经非常之淡了,只是因为昔年熏染了太多回,已与衣料里的每一丝线彻底融合。
以致于那么多年后,还隐隐保留一丝当年的香息。
顾昔潮看到了她细嗅的动作,眉峰不可见地挑动一下。
“还的时候,请娘娘为我熏衣。”
为夫君熏衣袍,乃为妻者之分内。
从前朝会,她路过之时,偶然会听到哪个紫袍大臣对下属炫耀:
“今日我夫人给我熏的是篱落香,那荔枝木香可是来自岭南……”
她为后时,不曾为元泓熏过香,他素爱龙涎,她却只觉那味儿太冲太厚重。
而她调香的品味,来自于顾家两位郎君,便再也改不了了。
方才听他说,要与他做九日夫妻。顾昔潮竟真要她为他履行妻子之职吗?
沈今鸾心中涌起一丝难以言喻的感受,还没应答,只见男人已自顾自打开门。
顾昔潮一手秉烛,一手撑起一把油纸伞,走到外头的雨中。
她只得拢起他的衣袍,疾步跟过去。
夜雨寥落,已是点滴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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