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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惊闻她竟逃出宫去了,不知是愤恨羞耻多一些,还是释然多一些。
十年之后,借着收复云州,他亲赴北疆,想再见一面,却看到了她的灵位。
他不认,只道定是顾昔潮的阴谋诡计。
今日却知,她可能真的死了。
元泓伏在案上的手渐渐紧握成拳。
当年母后病逝,父皇在灵堂撞见痛哭的他时大发雷霆,斥责他软弱不堪,不堪为君。
一个女人,死了就死了。全天下的女人千千万万,并无差别。他的父皇道。
这是对的吗?这才是对的吧。此乃为君之道。
可是为何,他想起那个杏眸弯弯的小娘子,初见时无邪的目光,喜帕下明艳的脸庞,直至今日,依然会心痛如摧?
偏殿里突然变得鸦雀无声。
“父皇……”
元泓抬眼,已是一片模糊,看到少年僵立在案前,黑漆漆的眸子流露出一丝错愕。
他下意识地拂了拂眼角,指腹一片水光。
元泓面无表情,接过二皇子呈上的绢帛,目光在上面的字迹间逡巡,忽然问道:
“阿辙可还记得,从前是谁最早教你习字的?”
一片死寂,一旁的陈笃低垂着头,二皇子元辙愣在原地,眉目间闪过一丝惊悚。
他不敢应道。袖下手里的狼毫笔在发抖。
元泓凝视那字迹刚正的绢帛良久,像是在找寻什么东西,面上渐渐浮出一丝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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